我就是酒廠的薪水小偷噠

斷丹浮海

都市生活

陽光明媚,天朗氣清。
南淩在室外新鮮的空氣中深吸了壹口氣,感到生活瞬間就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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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番外·紺青之拳8 後悔

我就是酒廠的薪水小偷噠 by 斷丹浮海

2024-2-15 21:18

  醫院的天臺上異常安靜。開闊的平臺上只能聽見風吹過的聲音。
  “妳想讓我放棄抓妳?”
  “對。”南淩清晰、平靜地說,“我不會和妳說我之前都是被迫的,我也不會承諾從此以後我絕不會再犯法——只是妳抓不到我,就這麽簡單。”
  工藤新壹再也忍不住了,他抓住南淩的肩膀強迫他看著自己,兩雙冷色的眼睛互為彼此的倒影,只是壹人像是沸騰的湖面,另壹人像是高懸在空中的冰冷月光。
  “我是想幫妳!南淩,妳根本沒有妳想象中的那麽壞!妳救過人對嗎?妳也和我壹起破過案子,尋找過真相對嗎?妳做這些事的時候——妳看到被救下的人的時候,妳看到兇手被揭發的時候——就沒有壹點——哪怕壹點!”工藤新壹喘了口氣,“——發自內心的快樂嗎?”
  南淩任由他抓著自己的肩膀,表情不為所動,沒有回答‘有’也沒有回答‘沒有’。那張臉上沒有期待,也沒有恐懼,只余下壹種深淵般的平靜。
  命運多舛的人啊,卻像神明壹樣無喜無悲。
  “妳想拯救我。”
  工藤新壹深吸壹口氣,“拯救什麽的……這太沈重了。我只是想幫妳。”
  他松開手,轉過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放棄吧。”南淩冷不丁地說,“雖然我覺得我活得挺好的,但是從妳的角度看,我大概無藥可救。我是個被所羅門王封在瓶子裏的魔鬼,區別只是我不想殺了妳,我只是想在瓶子裏待著。”
  工藤新壹當然聽過這個來自《壹千零壹夜》的故事。
  從前有壹個漁夫,有壹次他到海邊去捕魚,意外地撈上來壹只被所羅門王封印的瓶子,瓶子裏裝著壹個魔鬼。第壹個壹百年,沒有人來救他。第二個壹百年,魔鬼說誰要是救了他,他就報答誰終身的富貴。第三個壹百年,魔鬼說誰要是救了他,他就獻上自己所有的寶庫。第四個壹百年,魔鬼說誰要是救了他,他就滿足他三個願望。
  然而四百年過去了,沒有人來救他。
  他非常生氣,於是他就說,要是有人來救他,他就殺掉那個把他救出來的人。
  工藤新壹有些失神,“已經晚了……嗎?”
  “已經晚了。”南淩輕飄飄地說,“魔鬼和瓶子相處了太久,已經和瓶子長在了壹起。妳想把魔鬼從瓶子裏拽出來,就等於否定了他的壹部分。人是由過去的經歷塑造的,妳否認我的經歷,就等於否認我。”
  他轉過身,朝著天臺的入口處走去。
  “別管我了,名偵探。”南淩背對著他揮了揮手,聲音漸行漸遠,“就讓我留在瓶子裏吧。”
  ……
  黑羽快鬥靠在樓梯間的陰影裏,看到南淩推門走進來的時候壹點也不意外。
  “談完了?”
  “談完了。”
  “妳覺得他會放棄嗎?”
  南淩笑了笑,“他要是能學會放棄,他就不是工藤新壹了。”
  “那妳還跟他聊這麽多。”黑羽快鬥說,“——不好意思,我沒有偷聽。但是妳們真的聊了很久,我才找上來的。”
  “其實妳聽到也沒關系。”南淩對此比較無所謂。他的確不喜歡提起自己的過去,也無意以此來博得同情——沒人喜歡反復揭開自己的傷疤——但是也沒有脆弱到無法面對它。更何況它早就愈合了。
  “至於我為什麽要和他聊這麽久……”南淩嘆了口氣,“是因為我發現他不止是想把我抓起來。他還想‘救我’——也許這些自詡正義的偵探多少都有點莫名其妙的拯救欲。”
  好吧,雖然他這麽說,但是他沒有嘲諷工藤新壹的意思。真的。
  黑羽快鬥有些疑惑。他壹邊和南淩壹起順著樓梯往下走壹邊問,“救妳?”
  “心靈上的吧——教我向善什麽的。我懷疑是淺井成實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了,從此以後他但凡是面對有點苦衷的罪犯都會顯得……嗯,‘母性爆棚’。”南淩輕巧地挖苦著工藤新壹,這種誇張化的說法顯然並不真實,“這不是個好兆頭,我知道我是什麽人。既然他改變不了我,最好盡早打消他的希望。”
  他們的腳步聲回蕩在空空如也的樓梯間內,規律得像是永不停歇的鐘表。嘀嗒。嘀嗒。時間永遠向前,命運從不等待。
  “聽起來妳還挺為他著想。”黑羽快鬥吐槽。他沒問淺井成實是誰,只是接著南淩的話繼續說,“明明還在被他追著跑呢。”
  “首先,我可沒被他追著跑。”南淩嚴肅地說,“其次,這只是爸爸對兒子的關心。妳可別誤會。”
  “有妳這麽擅自給自己長輩分的嗎……”黑羽快鬥可沒忘記南淩曾經說工藤新壹是自己小叔叔的事,“接下來妳準備怎麽辦?”
  “不怎麽辦啊。”南淩理所當然地說,“我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合法身份——我是個不存在的人。他抓不住我的。”
  世界之大,何處不能去呢?
  “……那妳真的再也不準備見他了?”黑羽快鬥停下了腳步,神色復雜地看著他,“名偵探把妳當朋友。”
  “我也把他當朋友。”南淩索性靠在了欄桿上,“然而這個世界上能時時見到彼此的朋友總是少數。更多的人……好吧,就比如說我們。誰知道這是不是我們的最後壹面呢?”
  “還真是悲觀誒。”
  “我更願意管這個叫現實。”南淩說,“妳要知道,我和他,我們這兩種人能夠成為朋友,是在壹種非常特殊、無法復制的環境裏。我們的友情——姑且這麽說吧——建立在謊言上。它能存在就已經是個奇跡了。妳就把它當作是壹場夢境,現在夢醒了——夢總是會醒的。”
  有那麽幾秒,黑羽快鬥沒說話。
  “……如果妳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他的神色有些掙紮,低聲問道,“會不會壹開始妳們就不認識比較好?”
  南淩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麽。
  黑羽快鬥壹向擔心中森青子知道他的事。這個問題不僅是在問他,也是在問黑羽快鬥自己。
  他並不是後悔遇見中森青子。他是想知道自己成為怪盜基德到底是對還是錯——這才是他真正想問的。
  “我回答不了妳。”南淩漫不經心地說,“我承認,壹開始我認識小偵探的時候,根本沒想過今天。我曾經以為我只是個不重要的過客,我可以,嗯……‘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壹揮衣袖,不帶走壹片雲彩’。”
  他說到這都把自己給說笑了,停頓了壹下才接著說,“不過事情總是會有變數,生活總是讓妳意外。現在這樣我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但我倒是不後悔和他認識——我從不後悔。”
  後悔沒有意義。就像他和工藤新壹所說的那樣,過去的經歷塑造了他。後悔就是否認,是對自身經歷的背棄和對自身存在的背叛,否認過去就是否認了自己的存在。
  他從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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