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我喝了水，然後給她講了壹個故事。說是故事，其實是真實的，讀初中的時候，我上學的第壹天就被壹個小女孩所吸引，壹下子愛上了那個小女生，那個時候才讀初壹，而小女孩成績很好，是班上前幾名，初壹時我成績不好，壹直到初三了，我成了班上第壹名。
　　有壹天中午，老師在黑板上抄了《每日壹練》所謂的每日壹練其實是數學老師發明的，就是每天布置壹道難度大的數學題，讓課代表抄在後面的黑板上，學生要完成。要檢查的那天，我發現自己前天的還沒做，就借了小女生的作業本來抄題，還作業本的時候在作業本裏夾了壹張小紙條。
　　然後，晚上我在學校附近的小樹林裏還抱了抱她，吻了吻她。後來畢業後，我考上了地區的重點高中，而她只考了個普通高中，也在我們鎮上，就在她爸任教的那所高中，壹開始我們還互相通信，後來，我放寒假還回去找過她，再後來，她爸爸知道了，也是個老師，就要求這個女生跟我斷了，她寫了壹封信，跟我斷了。
　　故事講完了，可是李海燕還在問：
　　“還有呢？”
　　“沒有了。”
　　“就這樣完了？”
　　“是。”
　　“這就是妳的初戀？”
　　“是啊。”
　　“妳們那會有沒有那個？”她暗示地表達，我看著她想說明，又無法明說的樣子，十分好笑，但是我沒笑。
　　“我那時才初中，才多大啊，那有那麽壹回事啊？”
　　“沒有啊？”
　　“沒有。”
　　“那這不叫初戀。”她說，“不過，妳倒挺早熟。”
　　“是嗎？我也覺得是，聽說郭沫若九歲的時候就愛上了他的嫂子。”
　　“妳也差不多。”
　　“我當然不是說我跟人家比，可能我情感比較豐富吧。”
　　我說完這話，她只是笑著看著我，我已經斷斷續續聽她講過她跟她的所謂的男友李紅紅的事情，而且明明不想聽，可是她非要給我講，這倒讓我有壹種無計可施的感覺。
　　“我講下我跟我男友的事吧。”她說。
　　“還是別講了。”
　　“為什麽？”
　　“受不了這份刺激。”
　　“哈哈，江濤，妳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我沒有說話，心裏暗想，簡直是廢話，這難道還看不出來，真跟我裝還是假裝？有時候女人就是這種很奇怪的動物，好像有壹個人愛她，就覺得很驕傲，可是她卻有男朋友了，這就最讓人困惑了。
　　雖然也有各種說法，什麽“只要鋤頭舞得好，沒有墻角挖不到。”我卻不想做這樣的事。
　　在辦公室裏，我們的關系倒顯得普通，甚至有壹些像陌生人，在外人看來，我們甚至並不認識壹樣。
　　辦公室裏有壹個同事叫溫勇，是壹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說是年輕人，其實也跟我同年的，他倒是想追李海燕。有壹天，他對我說：
　　“我發現我們公司就李海燕長得最好看，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
　　“好像有吧。”我說。
　　“有？是幹什麽的？”
　　“不清楚。”雖然我很清楚她的男友李紅紅在重慶讀研，可是也只能裝著不知道。
　　“有也不要緊，只要沒結婚，反正是公平競爭嘛。”
　　“那妳去追吧。”
　　本來我跟李海燕同住壹個屋子，而且接觸的機會比較多，我完全可以把溫勇的事跟李海燕說壹說，就算當成壹個笑話說也可以，可是我沒說，沒說不為別的，覺得有些無聊，我估計李海燕也不會喜歡溫勇這種男人。
　　但是溫勇從此以後特別喜歡跟我談李海燕的事，每天說，談的內容包括她穿的衣服，頭發是什麽顏色等等。有壹天，溫勇說：
　　“妳說李海燕有男友？”
　　“好像有。”
　　“那妳說她還是處女嗎？”
　　“妳說呢？”
　　“我說可能還是。”
　　我笑了。我壹笑溫勇還真生氣了，後來我才明白，原來長這麽大溫勇居然從來沒有戀愛經驗，壹個女人也沒談過，更不要說上床了。但是也不像啊，據我了解，他是特別喜歡上色情網站，然後下壹些A片什麽的在電腦裏，不但自己看，而且四處傳播。
　　還這麽純情？裝的吧。
　　這也我有些吃驚，我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這種人，年紀了不小了，還是處男，對他又有些同情。
　　“妳說談過，就壹定上床了？”溫勇生氣地對我說。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吧。”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有些不耐煩，說實話，我不喜歡跟另外壹個男人談壹個女人。要追妳就追就是了，光在那裏說個沒完，又有什麽意思？可是溫勇不。也是，事實上這個男人還真有些膽小，雖然有時候故作大膽去性騷擾別人，可是本質上還是壹個害羞的男人。
　　“妳還是處男？”我問。
　　“是。”
　　“難怪。”
　　“難怪什麽？”
　　“難怪這麽天真？”
　　“妳思想就是下流，不要以為人家談過男友，就上過床，妳把女人都想得太隨便。”我也沒想溫勇居然就生氣了，我也沒說什麽，生氣就生氣吧。我只是笑了。後來我說：
　　“要不要我跟她說壹下？”
　　“妳跟人家也不熟？”
　　“要不要我說？”
　　“要。”溫勇說，“可是我看妳從來沒跟人家說過話。”
　　在公司裏同事看來，我跟李海燕確實不熟，幾乎在辦公室裏從來沒說過話。讓人誤認為我跟她不熟，不過，我也沒必要跟人家表白。我的座右銘是：“不抱怨不解釋。”用孔子的話來說：“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也是壹個意思。
　　發工資的那天，我請她出去吃飯。本來她說要在家裏自己做了吃。我說：
　　“說好要請妳的，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我怕妳花錢嗎？”
　　“沒必要替我省錢，反正我壹人吃飽全家不餓。”
　　“妳倒想得開。”
　　最後我們決定去壹家KTV唱歌，不但有K唱，而且還有自助餐。從前跟同事們去過，在包房裏我問她：
　　“以前來這裏玩過嗎？”
　　“沒有，我不喜歡來這種場合來玩，好像來這裏玩的女人男人不是正經人。”
　　“為什麽這麽想？其實現在年輕人都這樣，沒必要這麽想吧。”
　　“妳經常來嗎？”
　　我註意到李海燕問我時認真的眼神，這讓我不敢跟她開玩笑。同時心裏也有些奇怪，不明白為什麽李海燕也如此緊張我？難道她也悄悄地喜歡上我了？這可讓我沒個心理準備。我說：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我倒是想來，可是得花錢啊，我收入又不高。”
　　“就知道妳想來，男人沒壹個好東西。”
　　“妳男友從前帶妳來這種場合來嗎？”
　　“不帶，他是讀書人。”
　　“讀書人才壞，最壞的就是讀書人，知道吧，陳世美就是讀書人，考上狀元就不要老婆了。”
　　“他才不是那種人。”
　　我看到李海燕似乎認真了。心裏嘆了壹口氣，哎，這個女人看來愛著那位叫李紅紅的人還愛得不淺，我心裏又難過又心痛，真不好受。可是面上只好裝：
　　“跟妳開玩笑的，妳還真急啊？”
　　“沒有。”
　　“別急了，我不胡說了。”
　　“我有點想他了。”
　　老天，不會吧，簡直不把我當男人，也許這正像有的人所說，男人和女人之間本沒有純潔的友誼，可是此時此刻，當李海燕當著我的面，說想她那個男朋友，我心裏還真不好受。
　　難道我也愛上她了？
　　或許是吧。
　　也許壹直以來我就愛著她，只是我自己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愛上她了，從第壹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愛上她了。
　　愛情突如其來，讓人猝不及防。
　　“算了，不說了，喝酒，唱歌。”我說。
　　“可是我唱的不好。”
　　“不要緊，反正也沒外人。”
　　“那我唱了啊。”
　　“唱吧唱吧。”
　　壹唱才知道，原來李海燕不是唱得不好，簡直是太好了。我到現在還記得她唱辛曉琪《味道》時帶給我的震憾，唱得簡直可以和原唱不相上下。我不明白是真的有感覺在其中，還是別的，後來她又唱了幾首。
　　我發現李海燕總是把那種怨婦風格的歌唱得特別好，而且感情表達的也淋漓盡致。雖然表面上她是壹個開朗熱情活潑的女孩子，可是壹首歌我聽出來了，她平常那個樣子也是裝的。
　　那天晚上她喝得挺多，喝醉了，而且還吐了，這讓我有些沒想到。喝醉了酒之後，我只她也扶她打的回到住處。摸她上樓的時候，她還在說：
　　“江濤，知道嗎？妳跟我男朋友長得特別像，我第壹眼就對妳有好感，可是他現在有壹年半，我壹年沒有見著他了。”
　　我聽了，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心裏也不明白，那個叫李紅紅的男人到底是怎麽啦？如此放心自己這個漂亮的女友。壹年半沒見面？至少放寒假暑假也應該見見面吧？
　　看來她是真醉了，我扶她上床進，幫她脫去鞋子，同時又抱她上床，她胸前兩兩個排球剛好抵住我身體，讓我有壹種異常的沖動，可是我不能做啊，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
　　她雙眼迷離地看著我，我了有些有些情難自禁。她說：
　　“江濤，我知道妳喜歡，對嗎？
　　”妳喝多了，好好睡壹覺吧。“
　　”別走，陪我。“她說。
　　”好好睡吧，我給妳倒壹杯糖水。“聽說糖水是解酒的。
　　我倒了水之後，進去，她已經睡熟了，看著她熟睡的臉，那飽滿有胸壹起壹伏，那臉上那紅紅的嘴塵，真讓我有種難於控制的沖動。可是我知道，對於別的女人，我可以做，對於這個住在壹個屋子裏，在同壹家公司上班的同事，我不能做。
　　我逃似的離開了她的房間，而且把門給她碰上。門是那鐘鎖，只要在裏面按壹下，碰上，就打不開的，除非妳有鑰匙，我是沒有鑰匙的。
　　賓館裏的房間大多是這種鎖。
　　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做了不能做的事。
　　平常我是用熱水洗澡，可是那天晚上我感到情欲沖動，雖然是四月，天氣還不是很熱，可是我卻用冷水沖著自己的身體，從頭到腳，漸漸地身體的欲望之火就這樣讓我用冷水給澆滅了。
　　真不是個事啊。
　　洗完澡之後，心裏那種沖動的感覺似乎好了壹些，而且那天晚上我也喝了不少的酒，把衣服匆匆忙忙扔進了洗衣機，就直接上了床睡覺。
　　第二天早我壹醒來，還沒來得及起床，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還在想事，腦子卻空空的，不知道想什麽，就聽到敲門聲。我打開門就看到李海燕那張漂亮的臉。她伸長了脖子，說：
　　”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她走了進來，然後拉我起來吃飯，原來她煮好的早餐，還買好了牛奶小籠包什麽的。讓我有些意外，我笑了起來。
　　”今天為什麽這麽好？“我說。
　　”昨天妳請我，今天也該我請妳啊。“
　　”那倒也是。“
　　我又去陽臺上晾衣服，衣服是昨天晚上放進洗衣機的，壹般來說，我習慣第二天早上拿出晾。可是衣服已經被晾了起來，正在風中飄揚。
　　”妳幫我晾的？“我說。
　　”是，是不是應該謝謝我啊？“
　　”那倒真應該謝謝妳。“
　　”怎麽謝？“
　　”我倒是想以身相許，不知道妳有沒有意見？“
　　”壞蛋，就知道妳嘴裏沒個好話。“
　　我笑了起來，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就有壹種強烈的預感，早晚我會跟海燕發生壹點什麽，早晚會睡在同壹張床上，以身相許算什麽？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看來我當初的預感還是相當準確地啊。我們壹起坐了下來，坐在餐桌前，吃飯的時候她看著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好笑，又笑了。她問我：
　　”妳笑什麽？“
　　”沒有。“
　　”可是妳明明笑了？“
　　”喜歡妳，笑壹下不行嗎？“
　　”妳真的喜歡我啊？“
　　我沒想到女人這樣問，讓我壹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後來只好轉移話題，我說起溫勇喜歡她的事。事實上溫勇喜歡她的事，就算沒說，也可以看出來，壹個男人喜歡壹個女人，而且經常在她面前說這說那，女人都是敏感的動物，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說不知道，也只有壹種可能，就是跟妳裝糊塗。
　　”說到喜歡，我們公司倒真有個人喜歡妳，妳知道嗎？“我說。
　　”妳不用說了，我知道妳要說誰。“
　　”那妳說說我要說誰？“
　　”溫勇，別提他了行嗎？“
　　”聊聊嘛，妳喜歡他嗎？“
　　”不喜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