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4。可馨家的別墅就在孤山腳下面對西子湖，是早時那個達貴官人在杭州的官坻，程明德花了重金把它據為己有。
　　我跟可馨打著出租車回到那時已是深夜，而別墅裏卻還是燈火通明壹片嘩然。
　　可馨悄悄地開了門，對我說：“ 明德的那些朋友還沒玩夠，都是些生意上的官場上的頭面人物。” 她帶著我進了別墅，將我帶到了最頂層的壹間房子。房間是整套連在壹起的，很寬敞，裝飾著美倫美喚富麗堂皇，有獨立的衛生間和起居室，我的旅行箱就放在裏面的臥室裏。
　　可馨說：“ 都累了，就別去招呼，早點休息吧。” 可馨剛壹走，我就連忙把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向地上壹拋，人也就膝蓋壹軟，在床上躺倒下了，臉上壹陣壹陣的發熱，這討厭、痛苦的性欲。自從按摩間裏出來，這惱人的欲求就壹直纏繞著我。盡管已經泡了澡，我覺得身上還是臟了，原因是那下面的花兒滲出了的愛液讓我不適，我打開旅行箱，找出要換的內衣褲子，然後將旅行箱放進了整幅墻那麽大的衣櫃裏，發現衣櫃裏可馨已為我準備好了壹些女人的用物，還有各式漂亮的睡衣。
　　我放滿了壹池子的熱水，身子泡了進去，浴缸很大，壹陣輕柔透明的力托起我的身體，人躺在裏面似乎搖搖晃晃，心也就飄飄蕩蕩，沐浴液沈靜的幽香在浴室裏悄然無聲地彌散開來，讓溫曖的熱水包裹著只覺得心曠神怡。不知不覺地我竟在浴缸裏睡著了，是壹陣輕微的搔動驚醒了我，我以為是可馨又上來了，赤裸著身子從衛生間裏出來，臥室空無壹人。再回到衛生間，才發現忘了關閉那扇窗戶。剛才極有可能是人在偷窺，能肆無忌憚地上來這別墅的頂層，壹定是可馨家的男人。
　　壹想到我赤裸的身子在男人眼底裏無處遁形，佰生的男人目光穿透水面，把我身上所有女人隱秘的部位飽覽，我的身裏面不禁壹陣熱流湧動。赤著身子披了件睡袍我躺到了床上，管他是誰，像我這年齡的女人，既不心靜如水，也不會過份多愁善感，不用悲天憫人了。我已過了好高務遠心浮氣躁的年紀，如今的我心境是隨遇而安，情愫則隨境而發，也隨著時光遷移而泯滅。床松軟舒適，天花板上是壹層壹層的白色幛幔，波浪般的起伏，且薄如蟬翼，仿佛飄動的浮雲。
　　醒過來的時候已近中午，昨晚到達可馨的別墅已是深夜，來不及仔細觀賞。
　　從三層的窗戶往外望去，可以看見樓下四周的景色，是壹片廣闊的草坪，四周樹木繁多，參差不齊，枝葉並茂，旁邊有壹個不大標準的遊泳池，樹木倒影在清澈的水裏，壹陣陣微風掠過水面上，掀起層層漣漪。
　　微風吹來，令人心曠神怡。這時，外間有壹陣響動，卻是可馨的兒子程洋進來，他說：“ 小媚阿姨，我媽讓我看妳起床了沒有？” 那時我身上的睡袍輕薄，又是迎著陽光佇立在窗戶跟前，假若他的視力正常的話，足能透過那織物把我身上的曲曲折折起起伏伏飽覽壹番。
　　我雙手捂在小腹那兒，說：“ 跟妳媽說，我就下樓。”為了驗證昨夜是不是他在衛生間的窗臺上偷窺了我，我進衛生間時故意問他：“ 小洋，妳們家的衛生間怎留著那麽大的窗。”“ 這房子不能隨意改動的，以前的設計就這樣。” 他說，臉上的神色平靜泰然。對著鏡子我把身上的睡袍脫了，衛生間的門慮掩著，有壹道縫隙足以讓他清楚地觀察到裏面。我對著鏡子塗脂抹粉描眉擦唇，見他就在臥室的椅子上神情專註地玩著手機，根本沒有半點的輕挑草率表現。
　　我只著乳罩和三角內褲出來，我驚裝著很驚訝的說：“ 妳還沒走。” 慌亂地拿過衣裙逃回衛生間，他對著我半裸的身子張口咂舌，臉上卻是極為靦腆的漲紅起來。壹直我到從衛生間穿戴齊整出來，他都不敢對我擡頭張望。我想可馨這個看起來帥氣的兒子還不諳風情。
　　他領著我到了摟下的餐廳，很有風度的替我挪開了餐椅。顯然這壹頓應算是午餐了，桌上擺著豐盛可口的食品，細瓷的小碗與調羹在我們的手裏發出壹些碰撞，又悠揚又熱鬧。我的左前方有壹瓶插花，五六朵鮮嫩的玫瑰富貴而又喜氣。
　　程明德穿著家常的衣服，他的臉色在玫瑰面前流露出熬夜的枯萎痕跡。
　　可馨壹邊給我挾菜壹邊說：“ 小媚，嘗嘗明德的手藝，真難得他親自掌的廚。
　　” 我連聲叫好，並用嫵媚的眼風瞟了他壹眼，他有點得意，他說：“ 小媚，下午我壹定要帶妳品味壹下龍井茶。” 壹旁的可馨打斷了他的話說：“ 我們說好了，下午要去靈隱寺求個簽的。” 明德有些索然，他的眼裏逃閃著，說：“ 那就改天再去，到了杭州，不嘗壹下龍井茶怪可惜的。”我輕容壹笑，隨和著說：“ 有了龍井的茶，我壹定讓妳品嘗我泡茶的手藝。
　　”“ 我倒忘了，妳們那裏的茶葉也不差。” 他高興地說。就像是舊時的男女背地裏私約壹樣，我們兩個妳來我往地說得熱鬧，再看可馨卻神態自若，根本無半點慍怒吃醋的樣子。可以肯定，昨夜到頂樓偷窺的就是他，奇怪的是我的心裏竟有壹點點的失落，我把眼去向程洋，見他正狼吞虎咽地對付著壹塊沾滿醬汁的羊排，充耳不聞。
　　可馨說靈隱寺的簽很準的，我求到的卻是壹條下下簽，心情末免沮喪。可馨又說：“ 小媚，這事兒頂不得真的。” 見我還是郁郁不歡的樣子，可馨便想著法子讓我開心。
　　她問我：“ 小媚，妳會打牌嗎？”“ 不常打。” 我說。
　　她興高采烈地說：“ 我約人來玩吧。” 也沒容我推辭，就自顧的撥打著電話。
　　我們還沒到家，她的那些牌友都在家裏等著她。都是些財大氣粗的富家太太，在牌桌上盡致地炫耀著手指上的鉆戒，她們的牌枝不凡大都是久經沙場，每壹張牌的進出都老辣熟練。可馨把位子讓給了我，自己就在牌桌旁巡視，我那裏是她們的對手，不壹會，便把抽屜裏的籌碼輸得精光。
　　“ 小媚，妳歇壹會，我來替妳報仇。” 我讓開位置，可馨替代了我。我牌桌看了壹會，覺得無聊，便往樓上去，上到二樓時發現書房亮著燈，好奇地把頭探過去，卻見明德在寬敞的辦公桌後面看文件，見到了我，他起身將我讓了進去。
　　“ 小媚，快來參觀的書房。” 進他書房的壹瞬間我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他說：“ 我的書房絕對是我的隱秘地方，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隨便進來的。” 他說得直率露骨，但我還是走了進去。我笑笑自己的虛榮心，不過還是打理了自己。
　　我拉了拉身上所穿的黑色的輕薄裙子，從纖細的腰，乃至柔軟，曲線的臀部。
　　程明德的書房堆滿了古色古香的木家俱，都是些名貴的木枓。他說大部份都是明清時期的價值連城。我還是讓壹張碩大的梳妝臺吸引了，上面有檀木打制的仙鶴，細長的脖子向高處伸展，造型的確有點誇張。還有壹面鏡子，讓人沒有辦法忽視它，除了外形美觀，還淡淡飄動著似有似無的暗香。鏡子裏是壹張讓人過目不忘的俏臉，鵝蛋型的臉粉白泛紅，頰骨稍微顯高，眼睛清澈明亮卻有些調皮的斜飛著，筆直的鼻梁和飽滿的嘴唇。
　　我覺得他離我很近，近到我能夠感覺到他的鼻息順著我的後頸撒滿了全身，我知道他在逼視著我，渾身極不自在，第壹個想法就是逃離。
　　他就在我的身後說：“ 小媚，妳真美。” 我讓人贊許過無數次，但像他這樣直截了當的感嘆卻從末經歷過，我的嘴角掛起壹絲得意的笑，鏡子裏的我眼波嫵媚艷光四射。在鏡面裏似是在玩火，泄露了我胸中的搖蕩心旌。我們心潮起伏，四條目光如綿軟的舌尖交織在壹處，困厄鮮活地扭動，燦爛兇猛地推波助瀾。寂靜中只有我們的心跳聲在這夜裏狂奔。程明德突然把我抱住了，他吻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