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管不了任何其他的顧慮，壹口氣把四、五次的存量濃濃地灌入家怡的體內，旺盛的生命力在深處躍動，纖細的臀腰禁不起強烈的沖擊，扭動到幾乎斷裂的程度，激起舍不得停歇的余韻。

　　仿佛再度沈醉在愛河中，宛如出軌、偷情般的錯覺卻不斷浮現腦海，我陷入奇妙的情緒裏，完全不能自己……愛神惡作劇 (中)公司的茶水間。

　　「我們公司常常要加班，妳的男朋友不會抱怨嗎？」巧婷正在將熱水註入粉紅色的奇蒂貓咖啡杯中，同樣顏色的迷妳短裙俏麗而別致，彎著腰的姿勢將她優美的曲線適度地表露出來，逐漸提升的荷葉邊裙擺高度讓人隨之心跳加速。

　　只有倆人獨處的情境之下，不安分的眼神上下亂瞄，男性本能不知節制地引導，我忍不住開口調戲可愛的小美女。

　　「人家現在才沒有男朋友呢！」

　　「騙人的吧？」心頭不知為何壹陣狂跳，我傻笑道：「巧婷長的那麽漂亮，怎麽可能沒有男朋友。」「之前的男友幾個月前分了……」「現在最好找壹個同事交往，這樣就有比較多的時間相處了。」巧婷朝我眨著明亮的大眼睛，俏皮地說道。

　　這樣明顯的挑逗我實在承受不起。

　　對不起，我是警察……不…我已經有要好的女朋友了！

　　雖然心裏這般道貌岸然，狗嘴裏吐出的卻是完全意味相反的話語。

　　「這壹定是暗示嘍，我來當候補壹號好了。」

　　「討厭！人家才不是這個意思啦。」

　　小臉微紅的嬌嗔模樣，還有手足無措的羞態令我壹陣心猿意馬，尤其巧婷最後離去前大有深意的眼神，深深挑動了我的心弦，瞬間產生壹股踩線的沖動。

　　但我知道那僅是雄性的本能而已，如同在大街上對過往的辣妹行註目禮，或是受不了圖片的誘惑而下載某些檔案，非理性的反射動作是無法以大腦來控制。

　　事實上，我相信時間與距離並沒有影響家怡與我的愛，小別勝新婚的浪漫反而讓感情更加親密。

　　除了下班之外，與嬌俏的女同事交際算是我最大的期待，也是乏味工作裏僅有的調味。看了看手表，時間才不過下午三點半而已，距離真正解脫的時刻還有很久，默然返回到座位上，繼續吞咽無味的工作。

　　為了工作交通往返的便利，為了端正家怡偶像的身份，經紀公司在靠近市區的精華地點幫她找新的公寓。

　　某個晴朗的周末清晨，大型貨車疾停在我們的公寓面前，幾個年輕的壯漢魚貫進出我們甜美的小窩，三個小時之後，混亂終於歸於平靜。

　　從此屋子空了壹大半，家怡回家的機會銳減了壹大半。

　　星期二下午，三點四十七分。

　　我機械化地敲打著鍵盤，呆望著在螢幕上跳動的單調符號，不知在何處飄蕩的思緒反覆詢問著自己壹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今晚家怡會不會回家？

　　起伏不定的心情在煩悶午後發酵……

　　男同事們開始討論關於「麗莎」的話題：

　　「身材超辣的，大概有Ｆ吧，怎麽還不脫啊！」「麗莎穿的實在有夠性感，昨天晚上的節目還差點走光。」「壹臉欠幹的騷樣！」不同於其他女星大膽示人的性感惹火，家怡鄰家女孩式的純真可愛，搭配成熟的性感魅力，成為征服男性粉絲的絕佳利器。

　　「餵，妳覺得麗莎怎麽樣？」

　　「……很騷…很騷…」

　　似乎感覺到我的回答中欠缺誠意與熱情，男同事們撇下我繼續熱烈地討論，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話題，讓我不得不藉故離開。

　　從前對於其他男人不懷好意的註視，嫉妒的情緒都是非常淡的，無論是握緊她的小手來宣示主權，或是以狂看對方的女友以資報復，心裏面總是以家怡的美麗為傲，然而小小吃醋的微妙情緒也為我們帶來許多意外的情趣，可是，那種豁然的心情正在慢慢產生化學變化。

　　家怡走光邊緣的穿幫照、合成照在網路上層出不窮，回應都十分熱絡，我壹方面真正感受到麗莎的超人氣，壹邊擔心隨時會冒出更具沖擊性的畫面，讓我的心臟在電腦前徹底麻痹。

　　記得從前瀏覽類似的圖片時，還會抱怨合成的效果不好、偷拍的角度不佳，現在僅是看到模糊不清的畫面，心底升起的怒意連自己都無法置信。原本只屬於我的珍貴寶貝，接受眾人帶著有色眼光的層層剝視。

　　波濤洶湧的心情在前幾天真正面臨爆發，而關鍵的引信就是某家八卦狗仔雜誌的獨家披露：

　　家怡，不，應該是當紅偶像麗莎與名唱片制作人誌偉傳出緋聞！

　　誌偉將幫麗莎制作第二張全新專輯，為此甚至放棄有合作多年的小天後，被媒體暗指其中包含曖昧的三角關系與演藝圈前後期偶像的私下角力。

　　近來人氣逐漸下滑的小天後除了立刻否認三角戀情存在之外，還怒斥新人藉緋聞炒作身價。另壹方面，聽說經紀公司其實對聲名狼籍的制作人也頗有微詞，擔心有過三段婚姻的誌偉會對麗莎的形象帶來負面的影響。

　　糾葛復雜的關系必須用到跨頁圖表來分析，像極了廉價的偶像劇腳本……「全都是在胡說八道！」家怡氣嘟嘟地說道：「當天起碼有十個工作人員在場，雜誌卻說的好像只有我們兩個人單獨約會壹樣。」「別在意嘛，狗仔雜誌都是這樣的……」「人家根本不認識誌偉哥，之前只見過壹次面，打聲招呼而已。」仿佛提早看到明日報紙的綜藝頭版，麗莎與經紀公司對於緋聞的制式回應。

　　老實說，我忐忑不安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如此標準的說法而獲得平靜，隱約地腦中回蕩的畫面揮之不去。

　　而原本存在壹點興師問罪的念頭，最後卻演變成我努力安慰家怡的狀況，電話那頭的我說著與邏輯相反的話語，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有空可以回家來？我好想妳……」

　　「人家也很想妳啊，可是最近真的很忙！」

　　「是嗎……」

　　我的語氣很難掩飾失望之情。

　　「對了，我寄給妳的衣服好不好看？」

　　「之前拍戲置裝的時候，順便買的，可全都是名牌喔，人家還騙店員是要送給經紀人跟造型師，嘻嘻。」「嗯，很合適，同事都說好看。」聽著家怡絮聒地說用來改變話題的瑣事，我呆望著綜藝節目裏她美麗的倩影，無力地回答道。

　　另壹端傳來的聲音透露出些許疲倦，甜美的嗓音顯得有點乾澀，令人感到心疼，這幾個月內家怡返家的次數用壹只手就可數完，在電視上看到她的頻率卻越來越頻繁，我無法形容心底那種類似寂寞的滋味。

　　衣廚最前壹排都掛著家怡用快遞送來的襯衫與外套，還有電視購物送來的壓力鍋與食物調理機就堆在冰箱旁邊，連包裝都沒有拆開。

　　她不知道我最近瘦了，大部分的襯衫都顯得太松；從前她最想要的廚具在沒有她的家裏，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