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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0997章張小虎的選擇

2018-7-17 17:46

　　雖然詫異歐燕為何也開口，張小虎卻不等歐燕說話，快步走到長歌的身邊，壹擡手，將長歌的手攥住！
　　哪知，長歌壹用力就是甩脫。
　　張小虎又是伸出手，再次抓住。
　　長歌再用力，再甩脫。
　　張小虎再伸手，再抓住。
　　兩人壹連甩了十數次，最後，長歌再也忍耐不住，壹轉身就是撲倒在張小虎的懷裏，眼淚泉湧而下，哽咽地說道：“小虎，我……我知道我應該恭喜妳們的，這是妳的，也是我的，更是數千縹緲派弟子的心願！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就是心痛，我的心似乎被輕易的撕裂，教主……她不讓我打攪妳，可是……可是我忍不住還是想著妳，想著妳對我的好，想著妳的壹切。我……實在是舍不得妳呀！”
　　張小虎的眼圈也紅紅的，只是，眼中卻閃著堅毅，他含著笑，用手撫摸著長歌俯在自己懷裏的長發，說道：“放心吧，長歌，我們永遠都不分離，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有以後。”
　　長歌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手中摟得更緊，只想多挽留張小虎片刻。
　　哪知，張小虎回頭說道：“教主，弟子已經做出了選擇。”
　　“本教已經看到，妳確定麽？”靜逸師太微怒。
　　“是的，教主大人，弟子不過就是鄉間小民，偶爾的機會進入縹緲派，雖然在縹緲派內呆得時間不長，可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我碰到了長歌，有了長歌之後，我這生活完全有了色彩，不論是喜怒哀樂，都有長歌陪著我，她已經成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壹部分，若是沒有她，我的生活絕對不夠圓滿！若是沒有長歌，我……也就不是張小虎了！”
　　隨後，張小虎對歐燕笑道：“弟子能進縹緲派也是歐大小姐的推薦，本就無以為報，如今更是辜負了大小姐的心意，推脫了縹緲派的重任，更是無顏以對。不過，弟子跟長歌心心相印，無論是如何的艱險，我們都要攜手共度，所以……還望歐大小姐見諒！”
　　歐燕聽了，嘴角含笑，也是容光煥發，說道：“張小虎，好好的對待長歌，也算是不怨我早年推薦妳壹次。”
　　隨後又是轉頭對靜逸師太道：“師太，您的三個條件我只能答允前兩條，這第三條，您也看到了，不光是我不同意，就是我縹緲派的首席大弟子也是不同意！”
　　“哈哈哈”靜逸師太怒極反笑，喝斥道：“妳等小兒，還不知我傳香教教規的厲害，我傳香教教規第二條是什麽？這整個傳香十九峰，沒有弟子能違逆本教，妳等居然敢不聽本教的安排，著實大膽？”
　　“師父……”楊如萍大驚，道：“師父莫怒，或是勸勸張小虎和歐燕，或是再想想其它辦法呢？”
　　“本教法諭已下，三日之後兵出滇池，如何能改？”靜逸師太獰笑道：“除非這幾人今日死在殿中，本教方能有回旋的余地！”
　　“張小虎，歐燕，長歌……”楊如萍著急喝道：“妳等，不想要命了麽？還不趕快向教主大人認錯？”
　　“嫂子莫急，小女子不過就是茍延殘喘，早就不屑了性命，不過就是早晚罷了！”
　　“楊堂主，只要跟長歌在壹起，縱使生死，又有何懼？”
　　長歌崇拜的擡頭看看張小虎，只將胳膊摟了更緊，再不多言！
　　“嘿嘿，殺妳等……不過就是舉手之勞！”
　　“師父……您老開恩，我……縹緲堂也就這麽幾個優秀的弟子，而且亡夫也就這麽壹個嫡親妹子，您老萬萬開恩！”楊如萍幾乎要仆倒在地了！
　　“教主大人，您……至於麽？換個人就是了！”陳晨撅著嘴，似乎想到了自己跟某人的生離死別！
　　孔雀亦然，開口道：“教主大人，依弟子所見……不若……彼此都退後半步？畢竟……這兩人的感情也是真摯？”
　　楊如萍的意思，靜逸師太或許可以不聽，但孔雀和陳晨的意思，靜逸師太也要稍微尋思的。
　　只是，孔雀的意思不過是想讓歐燕和張小虎還是壹對，長歌等過後再陪著歐燕做侍妾之類的，可靜逸師太似乎是理解錯了，略微沈吟壹下，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本教就再給妳們壹次機會。”
　　說完，叫來壹個弟子，低聲吩咐幾句，不過多時，那弟子拿來兩個小小的酒杯，放到桌子上。
　　“歐燕，長歌，這裏有兩個酒杯，壹個是有毒的，壹個是無毒的，既然……妳們非要逼本教，那本教也就讓妳們付出壹點兒代價，妳們壹人選擇壹杯，誰選了無毒的，那就嫁給張小虎，誰選了有毒的，那本教只好說壹聲抱歉了，這……都是妳們自找的！”
　　“選不選，小女子都不會嫁給張小虎，師太這是何必？”
　　“嘿嘿，不選，那只有壹個下場，死；選了，尚能有壹半活著的機會！”
　　此時的長歌，情緒也漸漸的平緩，壹個箭步就是上前，拿起壹個酒杯，道：“教主大人，弟子先選，若是有毒的，還請教主成全小虎和歐大小姐，若是……無毒的……”
　　不等長歌說完，張小虎施展縹緲步就是欺身壹點，制住長歌的穴道，壹把將那酒杯奪過，張口就是喝掉，笑道：“長歌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我不替她喝，又是誰能替她喝？”
　　隨後，又是將剩下的壹杯拿起，也是仰頭喝了，說道：“歐大小姐乃是歐大幫主嫡親妹子，她的選擇也是弟子的選擇，我也只能替喝！”
　　“好漢子，好弟子！”靜逸師太壹撫掌，嘆息道：“想不到……本教也有失眼的時候，本教真沒想到，這世間……除了莫青山和任逍遙，還有張小虎妳這等為了……愛人不惜丟掉性命的男子！”
　　“唉，既然妳都能作此抉擇，本教……如何能不成全？”
　　“啊？”張小虎喜出望外，不敢相信道：“教主……您真的？”
　　“張小虎，還不快快拜謝教主大人？”雨燕這次也急了，忍不住叫道。
　　“是，是，拜謝教主大人！”張小虎躬身謝道。
　　“可是……張小虎名不正言不順，教主如何處理？”歐燕輕聲問道。
　　“嘿嘿，那又如何不好辦？”靜逸師太昂首道：“本教所言，誰還能聽？我倒要看看整個江湖，誰人敢跟本教爭鋒！”
　　隨後，輕笑道：“歐大小姐，妳也叫了壹聲教主麽？”
　　“呵呵，師太明察秋毫，知人善用，或許能得當教主兩字！”
　　“哈哈哈”靜逸師太大笑，殿下眾人也是歡喜，看著這結局的美滿！
　　可正在張小虎含笑的時候，突然壹股劇痛從他腹中升起，“哎喲”壹聲，張小虎疼得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壹下子就是捂著肚子躺倒在地上。
　　“小虎，小虎，妳……妳怎麽了？”長歌手足無措，趕緊上前扶住。
　　只是，張小虎疼得實在難忍，長歌如何扶得住？
　　張小虎壹直捧腹翻滾，直到壹盞茶的工夫方自停下，等長歌扶了他坐下，張小虎的衣服已經濕透，眼中盡顯疲憊，全身絲毫無力！
　　“嘿嘿”靜逸師太笑道：“張小虎，妳是不是還想著戲文中的典故？兩個酒杯，壹個有毒，壹個無毒，讓別人選擇，有毒的是毒藥，無毒的是解藥，妳只需兩者都喝了，自然無事的？”
　　張小虎壹楞，苦笑：“弟子不敢，這心思也只是壹閃而過，即便不是如此，弟子……依舊也是要替兩人喝的！”
　　“妳道本教是妳口中的戲文呀！”靜逸師太冷笑：“這酒杯確實是劇毒的，那杯正是清水，跟解藥沒任何的關系！”
　　“教主大人，快……能不能賜下解藥？”長歌師太道。
　　“長歌，妳覺得本教很好說話麽？”靜逸師太冷笑：“本教壹句話就是法諭，如何改得了？本教剛才已經聽了孔雀和陳晨的意見，暫時放了他們壹馬，但張小虎也有了自己的選擇，妳、我，都無權幹涉了！”
　　“這……”長歌無語，實在埋怨自己，為何不早些喝掉！
　　“不過……”靜逸師太又道：“此毒乃是慢性毒，每年這時候才會發作，而且，若不每年都在這時間之前將解藥服下，那這毒性會越來越劇烈，最後直到毒入骨髓，無藥可治。哦，對了，我還忘記了，若是不服用解藥，每年發作時候，這疼痛都是加大三分！而這解藥，滿天下只有本教手中有！”
　　張小虎苦笑，似乎壹切都是在靜逸師太的算計之中！
　　“當然，只要妳……乖乖的聽話，當妳的縹緲派幫助，本教每年都會將解藥送過去，這毒藥妳服跟不服沒有任何的區別！”
　　“弟子……遵命！”張小虎無力的回答。
　　“好了，妳等且回去吧，雖然縹緲派有郜坤恒和明清幫妳打理，妳還是要去出面壹下，本教這法諭也立刻發出！”
　　“是，教主大人……”張小虎有些遲疑，看看歐燕，又是問道：“不知道，歐大小姐……她……她是否回飄渺山莊？”
　　“歐燕自然也要回浣溪山莊，她要是不回，縹緲派如何成派？”
　　“還有，始信峰那些……已經廢了武功的眾弟子呢？”
　　“他們？他們對妳也是無用，還是留下吧！”
　　“好的，弟子明白。”張小虎點頭，可隨意又是說道：“不過，他們乃是縹緲派的舊忠弟子，雖然已經沒了武功，可是這壹段時間對弟子也是極為另眼看待的，若是得了他們的支持，就算是其他縹緲派弟子不服，或者……胡師祖那邊發難，是不是……也能有所幫助呢？”
　　“嗯，胡雲逸那邊，妳莫要擔心，他們實力不足，不會翻出什麽大浪，若是他們也回到縹緲派，乖乖的聽話，倒也罷了，否則讓明清壹概打殺即是！”
　　“教主大人睿智，不過，弟子……還是覺得以安撫為主才好！”張小虎笑道。
　　“嗯，本教明白，既然妳如今是縹緲派的幫主，本教自然會聽妳的意見，就依妳所言吧，妳派人趕快通知他們，他們武功全失，怕是跟不上妳們的行動，妳先帶著縹緲派的年輕弟子先行，他們在後面慢慢走吧。”
　　張小虎聽了心中大喜，道：“謝教主大人安排！”
　　說完，縹緲派之人，連同楊如萍也是離開。
　　莫蹙宮內寂靜的壹片，過得半晌兒，孔雀才低聲道：“教主大人……為何……”
　　靜逸師太壹擺手，嘆氣道：“其實，本教乃是做了兩手的打算，壹個就是張小虎選了歐燕做妻子，這也就是說明張小虎是趨利避害之輩，算是個梟雄，正是本教所期望！另壹個打算，也是本教極其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如今張小虎的選擇，他將感情放在首位，那是有癡情的男子！這也是本教最為敬重之人！不免會讓本教為難，所以，也就趁著孔雀的勸導，讓他服下毒藥。不是本教狠心，是這類人著實的不好控制，唉，只要張小虎不犯什麽絕大的錯誤，本教每年必定會發給解藥的，這個妳等不必懷疑！”
　　“那毒藥……真如教主大人所言？”陳晨好奇道。
　　“那是當然！”靜逸師太笑道：“若沒有這份把握，本教能將他輕易的放出？”
　　“嗯，弟子贊同教主大人的決定。”雨燕說道：“看到長歌的傷心，弟子……弟子也傷心的，也不想讓他們分開！”
　　“是啊，自古有情人皆難成眷屬，所以我傳香教最為敬重有情人，所以這遺香峰上的宮殿叫莫蹙宮，莫愁城呢，也叫莫愁！”
　　“可是，人生在世，誰又能不蹙眉，不發愁呢？……”
　　“哎喲，教主大人……”旁邊的陳晨突然叫出聲來：“剛才您老人家提醒那個張小虎莫要犯了教規第二條，可是……可是，他若是不犯了這條教規，豈不是壹定要犯傳香教教規第壹條？您老人家……這不是逼人犯錯麽？？？”
　　“嘿嘿”靜逸師太神秘地說道：“沒有什麽假設，本教只相信事實，事實上，張小虎已經做出了最好的選擇，而長歌和歐燕……也做出了自己最好的選擇！”
　　“只是……這選擇此時是正確的，誰又能保證以後呢？”靜逸師太看著宮外的天色，喃喃道：“天若有情天亦老的，又何況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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