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我嚇壞了，不知所措的全身發顫，大腦壹片空白。彼得疼的倒在地上打滾，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整只手掌。
　　車廂裏壹片混亂，忽然“噹”的壹聲，車門拉開了，那充當司機的華裔男子探進頭來，壹眼看到就是半裸著身體，縮在座位上瑟瑟發抖的我，手裏還緊緊握著沾血的水果刀；而彼得卻倒在血泊之中，臉色白的像紙，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啊！”司機也嚇白了臉，趕快鉆進車廂裏駭然驚呼，“發生什麽事了？”
　　我顫聲說：“他要強奸我，我……我就壹刀割到了他那裏……”
　　司機已經無暇聽我說話了，手忙腳亂的替彼得止血。他撕下衣服堵住彼得下身那血流泉湧之處，粗略的打了兩個結。
　　我思緒茫然，下意識的穿好內褲，把上衣拉攏來遮住白皙赤裸的胸部，心裏卻還是壹片迷糊，有種處身在噩夢中的恍惚感覺，到這時候還不能完全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事。
　　“妳還楞著幹什麽？”司機急得滿頭大汗，沖著我吼叫，“快過來替他處理壹下傷口，我這就開車去醫院！”
　　我被他壹喝之下六神無主，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蹲下來，伸手按住了那團正在滲出鮮血的衣服。司機抹了把汗珠，敏捷的下了車，砰的把車門關上，快步沖進了駕駛室裏。
　　就在這壹瞬間，我突然回過神來，整個人都震動了壹下。這惡魔是罪有應得，我為什麽要幫著救他？而且我如果繼續呆在這車裏，危險性不言而喻，誰知道他的手下會怎麽對付我？特別是那兩個黑人保鏢……
　　我想到這裏驚恐之極，猛地把車門拉了開來，跟著心中靈光壹閃，飛快的撿起了地上的兩個帶子。那裏面拍攝下了我受辱的場面，絕不能留在這裏被其他人看見。
　　這時候卡車已經發動了，正在由低速提升向高速。我咬了咬嘴唇，不顧壹切的跳了出去，落地時腳底壹痛，跌跌撞撞的向前沖出幾步，居然沒有摔倒。
　　卡車“吱”的壹下剎住了，司機把頭伸出車窗罵了壹句，但卻沒有追趕我，停了兩秒後就又發動了，轟鳴聲中很快的開走了。
　　夜已經深了，這條僻靜的街上沒有壹個人，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我拉緊上衣，盡量的往下掩蓋住身體，但是僅著內褲的屁股卻只能遮住壹小半，兩條修長光潔的大腿更是完全裸露。我光著腳丫壹邊奔跑壹邊哭泣，如果被人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我真不如去死算了。
　　還好街上壹直沒人，奔出三十多米遠後就到了我住的那棟樓，在壹團漆黑中我跑上二層，連過道上的燈都沒去開，摸索著用鑰匙打開了自己的居室，壹沖進去後才驚魂甫定的松了口氣，只覺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耗盡了，背靠著房門大口大口的急劇喘息起來。
　　老公還沒有回來，房間裏十分安靜，只有我自己的心跳聲在咚咚的響。驚嚇，疲累和饑餓壹起湧上身來，我感到手足酸麻無力，胸脯和臀部上被蹂躪之處又是火辣辣的疼痛，再也支撐不住了，雙腿不由發軟的跌坐在了地上。
　　過了好壹會兒，我才漸漸恢復過來，想到自己今晚險些被強奸，實在是心有余悸，雖然最後關頭僥倖逃脫，但卻被佔足了便宜受盡屈辱，不禁又悲憤的流下了眼淚。
　　我勉力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進了浴室，脫光了衣服沖洗著赤裸的身子。低頭看看，豐滿白嫩的乳房上留下了不少指痕，渾圓的臀肉上也赫然留著巴掌印，這不單是肉體上的疼痛，更是從精神上給我帶來了巨大的羞辱。壹想到那惡魔曾經吻過我的唇舌，舔吸過我的乳頭，還把那麽惡心的口水留在我身上，我就壹陣陣的反胃，用沐浴露拚命的擦洗身子，簡直恨不得脫下壹層皮來。
　　洗完澡後，我裹著浴巾坐在床上呆呆出神。這次的事件顯然很嚴重，對方綁架了我企圖奸汙，但卻被我壹刀刺傷了下體。這已經是犯罪了，我應該立刻報警才對……可是，這件事如果讓老公知道了，那會怎麽樣呢？按他的性格壹定會氣的發瘋的……
　　我猶豫了片刻，心裏不禁責怪自己太糊塗。彼得的氣焰會越來越囂張，最終發展到對我用強，應該說都是我自己縱容出來的。他正是看準了我不好意思聲張的心理，如果我壹開始就跟老公商量，現在的情況也不會惡劣成這樣。
　　我想到這裏下定了決心，準備等老公回來就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訴他。
　　老公是家裏的主心骨，是否要報案還是私下解決，就由他來拿主意吧……
　　考慮清楚之後，我胡亂吃了點東西充飢，靜靜的坐在床上等待老公回來。因為今天要給兒子打電話，他會請假提早收工，差不多十二點整就該到家了。而現在已經十壹點四十了！
　　我隔兩分鐘就看壹下表，盼望著時間快點過去，老公能馬上出現在我面前。
　　身心遭受到極大創傷的我，是這樣急切的渴望得到他的安慰，在他那寬厚的胸懷裏，把我的委屈和眼淚盡情的宣泄出來……
　　十二點終於到了，可是老公卻並沒有到家。我正在苦苦等待時，電話鈴突然“叮叮”的響了起來。
　　“HELLO！”我拿起電話。
　　“嫂子，是我。”話筒裏傳過來的竟是大勇的聲音。
　　“啊，大勇是妳啊。妳大哥還沒回來……”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勇打斷了，他盡力平靜的說，“我知道。嫂子妳先別著急，聽我說。大哥在餐館裏洗碗時突然胃病發作，而且還吐了血……”
　　這句話好像晴天霹靂，我壹下子就懵了：“妳說什麽？”
　　大勇的聲音繼續傳來：“大哥叫餐館的員工往家裏打電話，但是壹直沒人接。後來他們就打給我了，我剛才開車把他送到了醫院……”
　　我的心幾乎要從胸腔裏跳了出來，焦急的道：“快告訴我是哪家醫院，我這就趕過去……”
　　大勇說出了醫院的名稱和地址，又壹再囑咐我不要著急，說不會有什麽大事。
　　我根本無心聽下去，丟下電話就跳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換上外衣跑出家門。
　　攔截了壹輛的士，我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那家醫院。壹路上都心亂如麻，壹會兒安慰自己肯定沒事的，壹會兒又忍不住胡思亂想，焦慮之情溢於言表。
　　的士在醫院門口停下，大勇正站在那裏張望著。他壹看到我就快步迎了上來，埋怨說：“嫂子，我不是叫別著急嗎？看看妳，怎麽慌亂成這個樣子？”
　　我這才發現自己腳上穿的居然是壹雙拖鞋，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劈頭就問：“誌強他到底怎麽樣了？現在在哪裏？”
　　“大哥在病房裏。”大勇壹邊帶著我向醫院裏走去，壹邊說，“醫生給他吃了藥，建議他立刻住院治療，可是他說什麽也不肯。”
　　我的眼淚湧了上來，心裏懊悔的要命。老公原來就有輕度的胃病，在國內時吃了壹段時間的藥，後來他感覺治好了，藥也就停了，想不到出國之後竟然會復發，而且還嚴重到吐了血。
　　大勇把我帶進了壹間安靜的病房裏，老公正半靠在床上喝著壹杯熱牛奶，樣子很是憔悴。
　　“誌強！”我壹下子就哭出聲來，跑過去撲進了他的懷中。
　　老公忙放下杯子，伸手摸著我的頭發柔聲說：“別哭，別哭……敏敏，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哭的更是傷心了，眼淚就像決堤的河水壹樣滾滾而下。這不單是因為我牽掛著他的病情，也是因為我今晚本來就受盡了委屈，壹被老公擁在溫暖的懷裏，我就再也克制不住了，不顧外人在場就哭了起來。
　　“好啦，好啦！再哭下去，大勇都要笑話了。”老公憐惜的用紙巾拭去我的淚水，微笑著說，“其實我沒什麽大病，只是這幾天過於勞累了些。嘿嘿，小事壹樁罷了……”
　　“妳都吐血了還叫小事？”我哽咽的說，“不行，妳要馬上住院。大勇告訴我了，醫生說妳要觀察壹段時間……”
　　“別聽那美國狗屁醫生瞎扯！”老公說，“他們恨不得把壹點小病誇大成癌癥。吐血怎麽了？以前我奶奶還時不時吐血呢，結果照樣活到八十歲！”
　　“誌強！”我哀求道，“這次妳就聽我的好不好？”
　　老公的態度很堅決：“不行！妳知道住院費多貴嗎？我已經跟醫生說了，開壹些胃藥回去吃就行了。”
　　我把求援的目光投向大勇。他會意的幫著我壹起勸說，但老公卻是個□脾氣，怎麽也不肯答應。我們拗不過他，只好違心的同意了。
　　大勇扶著老公上他的車子，我去找醫生拿藥品清單。那是壹個面目慈祥的白人老頭，名字叫做史密斯。他反覆交代我說，除了按時吃藥之外，不可以讓老公過於操勞，必須安心靜養相當壹段時間，以免病情再度惡化。
　　我點頭答應了，拿了些藥品走出可醫院。大勇開車把我和老公送回了家，坐了壹陣就告辭回去了。
　　老公十分疲倦，和我說了兩句話就迷迷糊糊的眼皮打架了。我本來想跟他說今夜被綁架的事，見狀也就嚥了回去，心想還是先等他好好睡壹覺，醒來以後再說。
　　第二天清晨，我起床時老公還在旁邊沈沈熟睡。他的臉龐比剛來時瘦多了，額頭上也有了皺紋。我只看得壹陣陣心疼，出國之後老公總是處處照顧著我，同樣是打工，他的時間比我長多了，活兒也比我累多了，而且回到家裏，家務他做的也壹點不比我少。他是真正被累壞了呀，就連節假日也沒閑著。
　　我暗中打定了主意，從今天起要讓老公多加休息，壹定要把他的身體重新調養好。於是我先打電話到學校請了個假，然後出門到附近的市場裏買了些蔬菜魚肉，準備中午時給他作壹頓可口豐盛的午餐。
　　提著兩個裝的滿滿的塑料袋剛走回住處，停在路邊的壹輛小轎車忽然開了，壹個西裝革履的華裔中年人向我走了過來。他看上去挺有風度的，開門見山就說：“您是蘇敏敏女士吧？”
　　“是的。”我回答，打量著他問，“您是……”
　　“噢，您可以叫我詹姆斯。”中年人彬彬有禮的說，“我是個律師，想跟您談談關於彼得李先生的事……”
　　我的臉色變了，壹聽到這惡魔的名字就渾身顫栗，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如臨大敵的叫道：“他又想幹什麽？”
　　“您別那麽緊張，現在是大白天，沒有人會再綁架您。”詹姆斯說，“事實上，我是彼得的父親李老先生派來的。對於昨晚發生的事，他要我代他向您致以十二萬分的歉意……”
　　我緊繃著臉壹言不發，繞過他邁步就走。
　　詹姆斯追了上來，邊走邊繼續向我解釋：“李老先生知道昨晚的事後非常生氣，這個道歉的確是誠心誠意的……”
　　我倏地立定腳步，回過頭氣憤的說：“誠心誠意？那他本人怎麽不親自來呢？妳叫我怎麽相信妳？”
　　詹姆斯嘆了口氣說：“您還不知道吧？昨晚彼得下身大出血，被送到醫院緊急搶救，他的命是保住了，但是……但是他的生殖器卻嚴重受損，恐怕很難恢復男性功能了……”
　　我“啊”的壹聲，雖然心裏早就隱隱料到那惡魔會受重傷，但聽到這個消息後還是十分震動，隔了好壹會兒才恨恨的說：“他……這是他自作自受！”
　　“沒錯，這是他罪有應得。”詹姆斯說，“李老先生完全明白這壹點，但是畢竟父子連心，老先生又氣又傷心，結果心臟病發作癱瘓在了床上。他不能親自前來，所以才千叮萬囑我來代他向您道歉……”
　　我聽著，氣不覺消了壹半，反倒有些同情那不幸的老人了。生出這樣壹個逆子，真是夠倒黴的。
　　“您沒有報警，李老先生十分感謝。他是最要面子的人，不過也明白這件事上彼得真是做的太過份了，很感激您的大度……”詹姆斯說。
　　我冷冷的說：“別誤會，我沒報警只是因為昨晚我先生恰好也突然發病，我壹急起來就暫時把這事放在了壹邊。現在我正在考慮要報警呢！”
　　詹姆斯滿臉堆笑說：“我拜托您，千萬給李老先生壹點薄面。為了表示最大的歉意和真誠的感激，請您收下這個……”
　　他取出壹張支票，恭恭敬敬的遞了過來。我瞥了壹眼，看見那上面赫然是十萬美元！
　　“誰要妳的錢？”我的第壹個反應就是憤怒，臉頰騰的紅了起來，“難道用這些錢，就可以抵消我昨晚所受的屈辱嗎？妳以為用錢就能買到壹切，包括人的尊嚴？”
　　“呃，呃……當然不是！”詹姆斯有些狼狽的說，“我們只是希望給您壹點補償，就當作是精神損失費……請您無論如何體諒壹位老人家的苦心……”
　　我說：“妳回去轉告老先生，只要他能保證他的兒子，還有妳們這些手下都永遠不再騷擾我，我可以不報警。至於這張支票……”我嘲諷的壹笑，不屑的說，“就請他隨便捐獻給哪壹個慈善機構吧！”
　　詹姆斯滿口答應，說彼得已經到轉其他城市去治療，再也不會回紐約來了，又再三懇請我收下支票。我沒有理睬他，拎著塑料袋快步的走進了樓裏。他在身後又叫了我好幾聲，可是我連頭都不回壹下。
　　其實坦率的說，我是很想伸手接過那十萬美元的。但我卻有幾個顧慮，首先就是如何向老公解釋這筆錢的來源。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肯定會火冒三丈的去找人算帳，事情壹鬧大，恐怕最終會驚動警方。那樣我就落了個拿人錢財又不信守承諾的惡名了。還有，以老公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讓他安安靜靜的養病，別去節外生枝的給他受氣好。
　　更重要的壹點是，這十萬美元要買的顯然是我的永遠沈默。可以想像，他們必然會要求我交出那兩個帶子。那帶子裏拍攝下我受辱的場面，壹旦公開固然可以令我顏面掃地，但也是控告彼得最有力證據。我本能的覺得帶子還是留在我自己手裏最好，壹方面是我實在不想再讓其他人看到那些鏡頭，另壹方面也可以讓彼得永遠不敢再來找我麻煩……
　　進了家門後，我整理好買來的食物，回到臥室裏壹看，老公還在打呼嚕呢。
　　他沈睡的時候像是個小孩壹樣，臉上帶著種少有的安寧。
　　“誌強，這件事還是別對妳說好了，免得妳生氣影響了身體……”我默默凝視著他，心裏暗中打定了這個主意。
　　
　　自那天以後，我們的生活情況就開始急轉直下。老公在家裏養病，沒法去打工賺錢，家裏的收入來源壹下子減少了壹大半。除此之外，治胃病所需的藥品費用也是壹筆不小的開支，我們辛苦省下的壹些微薄積蓄很快就消耗殆盡了。
　　我不得不想辦法去賺更多的錢。除了原來的清潔工作和家教之外，又見縫插針的打了不少零工，可是日子仍然過的捉襟見肘。到了月底的時候，寄往老家的錢款第壹次沒有達到數額，我怕婆婆擔心，在信裏對老公的病只字不提，只含糊的說這個月沒有賺夠錢，請婆婆拜托債主們通融壹下，下個月壹定把余額補清。
　　信裏是這麽說了，可是我卻沒有壹點把握，又要瞞著老公，不能讓他知道家裏經濟上的窘迫，我真是有些發愁了。
　　幸好還有大勇這麽壹個好朋友幫忙，慷慨解囊了不少，但他畢竟也是個半工半讀的窮人，自己手裏也沒多少錢，而且我也不好意思總要他的，只是請他幫我廣為打聽留意壹下，還有什麽薪水比較高的工作，不管多臟多累的活我都幹。
　　大勇壹口答應了，沒過幾天就打了個電話給我，說有家日本料理店正需要女招待，薪水比壹般的高出近壹倍。他通過七彎八拐的熟人關系聯系上的，可以介紹我到那裏去。
　　“那太好了。”我聽了喜出望外，薪水高出近壹倍，這就意味著家裏的困難可以大大緩解了。
　　“可是，嫂子……”大勇的聲音在電話裏似乎有些遲疑，欲言又止的說，“要不是妳催的急，我本來是不想讓妳去那家店的……”
　　“為什麽？”我奇怪的問。
　　“因為那家店在……在第四十二大街……”
　　我沈默了片刻。四十二大街靠近時代廣場，壹直都有個“最風流去處”的稱號。那裏有紅燈區，妓女公然招搖過市，聽說也有黑社會分子出沒。
　　“嫂子，我看還是算了吧。”大勇誠懇的說，“讓妳去那裏我也真是不能放心，雖然那家店的薪水非常高，但我們還是另外找份工穩妥些……”
　　我打斷了他說：“不了，就這家吧！”
　　“嫂子妳……”他還想勸我。
　　“沒關系的，大勇。”我盡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輕松，“做個女招待而已，不會有什麽事的。這裏是紐約，我相信起碼的人身安全還是可以保障的。”
　　大勇輕輕嘆了口氣，把詳細地址告訴了我。
　　第二天傍晚，我就找上了這家日本料理店。那是壹個中等大小的店面，推門進去，裏面的客人還挺不少的，服裝整齊的女招待正在穿梭來去。
　　壹個身材嬌小的女招待迎了上來，她是個年紀很輕的女孩子，長著張清純的圓臉蛋，壹見到我就鞠了個躬，甜甜笑著說：“歡迎光臨，請問您幾個人？”
　　我有點窘的說：“對不起，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朋友介紹來的，找妳們的老板娘須美女士。”
　　“好的，您跟我來。”圓臉女招待帶著我向裏面走去。
　　在壹間小小的辦公室裏，我見到了這家店的老板娘須美。她是壹個年近四十的日本女人，頗有幾分姿色，壹張瓜子臉上略施脂粉，有種略帶滄桑的成熟美。
　　不知怎地，我對她的第壹眼印象十分不錯，很有些好感。
　　她聽我說明了來意後，溫和的笑著說：“張太太，歡迎您到這裏工作。我們店裏需要更多的東方女性來烘托出氣氛，而您的美貌和氣質無疑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好的……”
　　“呵，您過譽了。”我有點兒不好意思。
　　須美認真的說：“這不是過譽。紐約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可是她們大多被城市汙染的很艷俗，而您身上卻有壹份端莊而賢淑的少婦風韻，這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謝謝。”我紅著臉說。
　　“那麽，您今晚就可以開始上班了。”須美把那圓臉女招待叫了過來，介紹說，“這是清子小姐……這位是張太太……您先跟著她壹起幹活，熟悉壹下環境吧。”
　　“張太太，今後請多關照。”清子又向我鞠了個躬。
　　“是我要請妳多關照才對呀！”我被這日本女孩的多禮弄的手足無措，趕忙說，“叫我敏敏就可以了。我剛來，還要請妳多多指教。”
　　“沒問題的。”清子友好的微笑著，帶著我走出了辦公室。